第二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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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
陳永仁剛到警局，陳剛立馬湊了上來，一臉八卦臉：“大柱哥。”
陳剛喊完就後悔了，他忘記在警局不能叫他哥的曾用名。
但他沒想到，他哥不僅沒有生氣，反而還‘溫柔’笑著回應他。
“嗯，有事嗎？”
陳剛喉嚨一滾，他好不習慣他哥這副模樣，不過愛好分享八卦在心中占了大比例。
“不知道誰惹冷隊生氣了，一早來警局，黑著一張臉，百米之內根本不敢接近。”
陳永仁抿嘴一笑：“哦，是嗎？”
陳剛斜眼瞧著他哥這笑容不一般啊，不會惹冷隊生氣的是他哥吧。
他哥做了什麽大事兒，能讓好脾氣的冷隊氣成這樣。
他突然想到了什麽，湊到陳永仁面前，調侃道：“哥，難道你表白了？”
陳永仁沒說話，只是臉色的笑容更加肆意
“哇，哥你還笑，你告白能讓冷隊氣成那樣，看來冷隊是真不喜歡你啊。”
陳永仁臉色瞬間黑地跟鍋爐似的，他一臉怒氣地推開陳剛：“閉上你的烏鴉嘴，滾一邊玩去。”
“我才不滾，我還聽說了一個很勁爆的消息，大家都傳瘋了，”陳剛神神秘秘地。
陳永仁頓時眉心突突跳：“我說你們一群人，怎麽每天都那麽八卦？”他手下都是一群八婆嗎？
陳剛忽略他哥臉上的火氣，一臉興奮，音調都尖銳了許多：“哥，你可能要升職了！”
這個消息的確出乎陳永仁的意料之外：“你說真的？”
“大家都在這樣傳，要不你去問問張局，”陳剛道，不過他看他哥聽到這個消息好像不怎麽激動，“哥，你不高興嗎？”
陳永仁只覺得這個消息突然，喜悅好像並沒有。
“還不能確定的事，有什麽好高興的，我去找張局。”
陳永仁來到張局辦公室，張局見到他後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，似乎已經料到他會來一般。
“來了。”
陳永仁拉開張局辦公桌前的凳子坐下，雙手撐在上面：“外面的傳言是真的？”
張局喝了一口茶，慢條斯理道：“嗯，上面是有這個打算，還在討論。”
“為什麽啊？怎麽突然就要升我的職了？”陳永仁疑惑道。
張局道：“升職你還不高興？”
陳永仁一頓：“也不是。”
“省廳調職走了一名副支隊，而你又連破三起大案，上面有意讓你頂替這個位置。”
陳永仁皺眉：“這三起案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啊，還有冷溶啊。”
張局咳了一聲：“上面屬意於你，你就安心受著，不要想其他有的沒的，再說你還年輕，只要坐上省廳副支隊，未來前途可亮。”
陳永仁原本就不覺得這個消息驚喜，又乍然聽到上面直接否認了冷溶的功勞，頓時感到十分煩躁。
“不出多久省廳會正式下達命令，你做好準備。”
陳永仁道：“那刑警隊隊長的職位了？”
張局道：“我會讓冷溶繼續任職。”
陳永仁道：“冷溶沒有調職回省廳的可能性？”
張局搖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回去考慮，”陳永仁起身走出張局辦公室。
辦公室眾人見陳永仁從張局辦公室出來，紛紛上前打探。
“陳隊，聽說你要升職了？”
“陳隊，你還做咱們隊長嗎？”
“陳隊，你什麽時候走啊？”
“陳隊，我還是喜歡你做咱們隊長。”
陳永仁聽到這些話，心裏更煩躁，他不耐煩地揮手：“沒有的事，趕緊散開。”
揮開眾人後，陳永仁站在辦公室門口，不敢進去，他心裏跟明鏡似的，這三起案子，若沒有冷溶，不會這麽快就偵破，可現在上面卻完全否認冷溶的功勞，這樣他心裏很不舒服。
對於升職這件事，他其實也高興不起來，讓他有種搶了冷溶的功勞一般，況且要是換做以前，他肯定會很高興。
但現在他明白自己對冷溶的心意後，省廳對他的吸引力突然就沒那麽大了，這裏有他的同事，有他的朋友，更有他愛的人，省廳不去也罷。
想通了的陳永仁，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凈，他繼續揚起笑容，當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得和冷溶把昨天那件事說明白才行
他推開門，冷溶正在給後面他買來的那盆綠蘿澆水。
陳永仁走過去，貼在冷溶身上，笑道：“聽說你不高興？”
冷溶木著臉，手裏動作沒停，目無斜視：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難道是因為昨晚上？”
“昨晚什麽都沒發生，”冷溶急切地打斷陳永仁。
陳永仁楞住了，明明昨晚冷溶也沒拒絕，怎麽今兒一早就變了臉。
冷溶說完後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，他眼眸裏的光彩暗了下去，他轉移話題，道：“聽說你要升職了。”
陳永仁深深地看向冷溶，沒告訴他自己的決定，他嗯了一聲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冷溶看著陳永仁不善的臉色，嘴抿了抿，他勉強露出笑容，道：“那挺好，以後見了你都要恭敬地叫你一聲陳副支隊了。”
陳永仁本來沒有生氣，他了解冷溶別扭的性子，怕把人逼急了，所以才坐到座位上。
但聽到冷溶的話心裏一下一股火氣冒出來，他就這樣期望自己趕緊走？
“你希望我走？”
冷溶一頓：“我沒這個意思。”
冷溶避開昨晚事不談，陳永仁心裏本來就有點不舒服，加上冷溶還說出讓他走的話，他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：“你希望我趕緊走了，你好一個人做刑警隊長的位置是吧？”
冷溶嘆一口氣，怎麽陳永仁聽話只聽一半的毛病還沒改。
“我說過想讓你走嗎，我只是提前恭喜你。”
“你提前恭喜不就是想讓我提前走嗎？”
“你....！不可理喻，”冷溶微怒道，每次陳永仁這樣鉆牛角尖時，他就很不想和陳永仁說話，簡直難以溝通。
冷溶把水壺重重一放，幾步跨到門口，陳永仁長臂一伸，攔住他。
“你又想回避，我是會吃人的怪獸嗎？你老是躲我。”
陳永仁怒氣之下還隱約藏著一絲委屈。
冷溶目光深沈地看著陳永仁，他當然知道陳永仁的意思，他展現的愛意太灼熱，自己靠的那麽近，怎麽可能會感受不到。
正是因為陳永仁的愛太明顯，所以他才不敢回應，只能裝作聾子，瞎子，假裝看不到也聽不到。
冷溶深吸一口氣：“陳永仁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，別做一些幼稚的行為，你到省廳以後好好表現。”
他的話說完，立馬見到陳永仁臉上的痛苦，他不敢再看陳永仁受傷的表情，只能匆忙地逃走。
……
昏暗的樓道中，輕快的歌聲伴隨沈悶的腳步聲回蕩在樓梯間每個角落，一雙腳悠然地踏上每一臺階梯。
到了某一層後他推開門進入過道，腳踏聲在深夜裏異常的刺耳。
腳步的主人最後停在了一扇門面前，擡手敲了敲。
不一會，門打開了，曹仁岳看見來人，原本嚴肅的臉更為深沈。
“這麽晚了，來做什麽？”
黑衣人笑了笑：“您真的不會掩飾您的表情。”
他用手抵住曹仁岳想關上的門，臉上的笑容逐漸猙獰。
“您不是查到我了嗎？我現在來了，您又怎麽對我避而不見。”
曹仁岳那雙經久銳利如刀的眼睛，此刻冰冷刺骨。
“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，你該見的不是我。”
黑衣人推了幾下門，想要進來。
曹仁岳攔著了他，嚴厲道：“去自首。”
黑衣人聞言，原本猙獰的臉部，漸漸柔和，溫和的目光包含一絲孺慕：“我以為你只會對冷溶包含私心。”
曹仁岳聽到這話，嚴厲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一絲痛苦，他看向黑衣人，道：“我知道你小時候過的不好，被養父母虐待，可這些不是你殺人的理由。”
“你原來是個好孩子，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啊？”
曹仁岳閉上痛苦的眼眸，腦海中出現一個小男孩。
小男孩赤裸著雙腳，腳心全是玻璃碎片，善良的民警正在把他腳心的碎片一塊一塊拿出來。
取碎片鉆心的痛，小男孩像是感覺不到一般，表情麻木，目光呆滯地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。
曹仁岳再睜開眼時，正義的堅定，痛苦的糾纏，全部被他散去，久久他顫抖著唇，哀求道：“收手吧，以前都讓它過去，現在回頭還來得及。”
黑衣人渾身一震，他沒想到一向剛正不阿的曹仁岳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這幾乎是在包庇他，一點都不像鐵面無私的曹仁岳會做出的事。
黑衣人眼眶濕潤，他看著眼前的老人，他的眼角已經刻滿了皺紋。
他始終都記得，小時候被養父母虐待，曹仁岳脫下身上的警服蓋住自己身上的傷痕，然後往自己手裏塞了一盒牛奶。
回頭？他還能回頭嗎？他已經沒有退路。
他曾經聽過一句話，當你凝望深淵時，深淵也會凝望你，所以不要盯著深淵太久。
但他本身就是深淵，又何來凝望一說。
“您老退休了，就好好頤養天年吧，”黑衣人說完轉身就要走。
“你再不收手，我會親自逮捕你！”曹仁岳見他執迷不悟，怒喝道。
黑衣人轉過身，沈默許久，他笑了：“您威脅到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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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永仁剛到警局，陳剛立馬湊了上來，一臉八卦臉：“大柱哥。”
陳剛喊完就後悔了，他忘記在警局不能叫他哥的曾用名。
但他沒想到，他哥不僅沒有生氣，反而還‘溫柔’笑著回應他。
“嗯，有事嗎？”
陳剛喉嚨一滾，他好不習慣他哥這副模樣，不過愛好分享八卦在心中占了大比例。
“不知道誰惹冷隊生氣了，一早來警局，黑著一張臉，百米之內根本不敢接近。”
陳永仁抿嘴一笑：“哦，是嗎？”
陳剛斜眼瞧著他哥這笑容不一般啊，不會惹冷隊生氣的是他哥吧。
他哥做了什麽大事兒，能讓好脾氣的冷隊氣成這樣。
他突然想到了什麽，湊到陳永仁面前，調侃道：“哥，難道你表白了？”
陳永仁沒說話，只是臉色的笑容更加肆意
“哇，哥你還笑，你告白能讓冷隊氣成那樣，看來冷隊是真不喜歡你啊。”
陳永仁臉色瞬間黑地跟鍋爐似的，他一臉怒氣地推開陳剛：“閉上你的烏鴉嘴，滾一邊玩去。”
“我才不滾，我還聽說了一個很勁爆的消息，大家都傳瘋了，”陳剛神神秘秘地。
陳永仁頓時眉心突突跳：“我說你們一群人，怎麽每天都那麽八卦？”他手下都是一群八婆嗎？
陳剛忽略他哥臉上的火氣，一臉興奮，音調都尖銳了許多：“哥，你可能要升職了！”
這個消息的確出乎陳永仁的意料之外：“你說真的？”
“大家都在這樣傳，要不你去問問張局，”陳剛道，不過他看他哥聽到這個消息好像不怎麽激動，“哥，你不高興嗎？”
陳永仁只覺得這個消息突然，喜悅好像並沒有。
“還不能確定的事，有什麽好高興的，我去找張局。”
陳永仁來到張局辦公室，張局見到他後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，似乎已經料到他會來一般。
“來了。”
陳永仁拉開張局辦公桌前的凳子坐下，雙手撐在上面：“外面的傳言是真的？”
張局喝了一口茶，慢條斯理道：“嗯，上面是有這個打算，還在討論。”
“為什麽啊？怎麽突然就要升我的職了？”陳永仁疑惑道。
張局道：“升職你還不高興？”
陳永仁一頓：“也不是。”
“省廳調職走了一名副支隊，而你又連破三起大案，上面有意讓你頂替這個位置。”
陳永仁皺眉：“這三起案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啊，還有冷溶啊。”
張局咳了一聲：“上面屬意於你，你就安心受著，不要想其他有的沒的，再說你還年輕，只要坐上省廳副支隊，未來前途可亮。”
陳永仁原本就不覺得這個消息驚喜，又乍然聽到上面直接否認了冷溶的功勞，頓時感到十分煩躁。
“不出多久省廳會正式下達命令，你做好準備。”
陳永仁道：“那刑警隊隊長的職位了？”
張局道：“我會讓冷溶繼續任職。”
陳永仁道：“冷溶沒有調職回省廳的可能性？”
張局搖搖頭：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回去考慮，”陳永仁起身走出張局辦公室。
辦公室眾人見陳永仁從張局辦公室出來，紛紛上前打探。
“陳隊，聽說你要升職了？”
“陳隊，你還做咱們隊長嗎？”
“陳隊，你什麽時候走啊？”
“陳隊，我還是喜歡你做咱們隊長。”
陳永仁聽到這些話，心裏更煩躁，他不耐煩地揮手：“沒有的事，趕緊散開。”
揮開眾人後，陳永仁站在辦公室門口，不敢進去，他心裏跟明鏡似的，這三起案子，若沒有冷溶，不會這麽快就偵破，可現在上面卻完全否認冷溶的功勞，這樣他心裏很不舒服。
對於升職這件事，他其實也高興不起來，讓他有種搶了冷溶的功勞一般，況且要是換做以前，他肯定會很高興。
但現在他明白自己對冷溶的心意後，省廳對他的吸引力突然就沒那麽大了，這裏有他的同事，有他的朋友，更有他愛的人，省廳不去也罷。
想通了的陳永仁，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凈，他繼續揚起笑容，當下最重要的事還是得和冷溶把昨天那件事說明白才行
他推開門，冷溶正在給後面他買來的那盆綠蘿澆水。
陳永仁走過去，貼在冷溶身上，笑道：“聽說你不高興？”
冷溶木著臉，手裏動作沒停，目無斜視：“沒有的事。”
“難道是因為昨晚上？”
“昨晚什麽都沒發生，”冷溶急切地打斷陳永仁。
陳永仁楞住了，明明昨晚冷溶也沒拒絕，怎麽今兒一早就變了臉。
冷溶說完後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切，他眼眸裏的光彩暗了下去，他轉移話題，道：“聽說你要升職了。”
陳永仁深深地看向冷溶，沒告訴他自己的決定，他嗯了一聲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冷溶看著陳永仁不善的臉色，嘴抿了抿，他勉強露出笑容，道：“那挺好，以後見了你都要恭敬地叫你一聲陳副支隊了。”
陳永仁本來沒有生氣，他了解冷溶別扭的性子，怕把人逼急了，所以才坐到座位上。
但聽到冷溶的話心裏一下一股火氣冒出來，他就這樣期望自己趕緊走？
“你希望我走？”
冷溶一頓：“我沒這個意思。”
冷溶避開昨晚事不談，陳永仁心裏本來就有點不舒服，加上冷溶還說出讓他走的話，他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：“你希望我趕緊走了，你好一個人做刑警隊長的位置是吧？”
冷溶嘆一口氣，怎麽陳永仁聽話只聽一半的毛病還沒改。
“我說過想讓你走嗎，我只是提前恭喜你。”
“你提前恭喜不就是想讓我提前走嗎？”
“你....！不可理喻，”冷溶微怒道，每次陳永仁這樣鉆牛角尖時，他就很不想和陳永仁說話，簡直難以溝通。
冷溶把水壺重重一放，幾步跨到門口，陳永仁長臂一伸，攔住他。
“你又想回避，我是會吃人的怪獸嗎？你老是躲我。”
陳永仁怒氣之下還隱約藏著一絲委屈。
冷溶目光深沈地看著陳永仁，他當然知道陳永仁的意思，他展現的愛意太灼熱，自己靠的那麽近，怎麽可能會感受不到。
正是因為陳永仁的愛太明顯，所以他才不敢回應，只能裝作聾子，瞎子，假裝看不到也聽不到。
冷溶深吸一口氣：“陳永仁，我們都是成年人了，別做一些幼稚的行為，你到省廳以後好好表現。”
他的話說完，立馬見到陳永仁臉上的痛苦，他不敢再看陳永仁受傷的表情，只能匆忙地逃走。
……
昏暗的樓道中，輕快的歌聲伴隨沈悶的腳步聲回蕩在樓梯間每個角落，一雙腳悠然地踏上每一臺階梯。
到了某一層後他推開門進入過道，腳踏聲在深夜裏異常的刺耳。
腳步的主人最後停在了一扇門面前，擡手敲了敲。
不一會，門打開了，曹仁岳看見來人，原本嚴肅的臉更為深沈。
“這麽晚了，來做什麽？”
黑衣人笑了笑：“您真的不會掩飾您的表情。”
他用手抵住曹仁岳想關上的門，臉上的笑容逐漸猙獰。
“您不是查到我了嗎？我現在來了，您又怎麽對我避而不見。”
曹仁岳那雙經久銳利如刀的眼睛，此刻冰冷刺骨。
“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，你該見的不是我。”
黑衣人推了幾下門，想要進來。
曹仁岳攔著了他，嚴厲道：“去自首。”
黑衣人聞言，原本猙獰的臉部，漸漸柔和，溫和的目光包含一絲孺慕：“我以為你只會對冷溶包含私心。”
曹仁岳聽到這話，嚴厲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一絲痛苦，他看向黑衣人，道：“我知道你小時候過的不好，被養父母虐待，可這些不是你殺人的理由。”
“你原來是個好孩子，現在怎麽變成這個樣子啊？”
曹仁岳閉上痛苦的眼眸，腦海中出現一個小男孩。
小男孩赤裸著雙腳，腳心全是玻璃碎片，善良的民警正在把他腳心的碎片一塊一塊拿出來。
取碎片鉆心的痛，小男孩像是感覺不到一般，表情麻木，目光呆滯地坐在派出所的凳子上。
曹仁岳再睜開眼時，正義的堅定，痛苦的糾纏，全部被他散去，久久他顫抖著唇，哀求道：“收手吧，以前都讓它過去，現在回頭還來得及。”
黑衣人渾身一震，他沒想到一向剛正不阿的曹仁岳會說出這樣的話。
這幾乎是在包庇他，一點都不像鐵面無私的曹仁岳會做出的事。
黑衣人眼眶濕潤，他看著眼前的老人，他的眼角已經刻滿了皺紋。
他始終都記得，小時候被養父母虐待，曹仁岳脫下身上的警服蓋住自己身上的傷痕，然後往自己手裏塞了一盒牛奶。
回頭？他還能回頭嗎？他已經沒有退路。
他曾經聽過一句話，當你凝望深淵時，深淵也會凝望你，所以不要盯著深淵太久。
但他本身就是深淵，又何來凝望一說。
“您老退休了，就好好頤養天年吧，”黑衣人說完轉身就要走。
“你再不收手，我會親自逮捕你！”曹仁岳見他執迷不悟，怒喝道。
黑衣人轉過身，沈默許久，他笑了：“您威脅到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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